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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这是一个带有刻板印象的标题。在刻板印象中,男性的审美很差,不会拍照;女性审美更好,更懂得拍照。

我也是这一刻板印象的“受害者”,立志撕掉被贴在身上“不会拍照”的标签。

其实自己拍照也不算特别差,可以拍出还过得去的风景和静物。唯独在拍人时,尤其是拍身边亲近的人时,总是不如人意。这让我反复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首先,自己的拍照技术和拍照审美不过关,肯定是最核心的原因。这里就不展开了,这一点是大前提。只是,我观察到,除了拍摄者自身的原因,拍得不好还有双方互相作用后的结果。

由拍照引发的恶性循环

作为被拍摄方,看到不尽如人意的照片,第一反应通常是不高兴,随之脸上的表情也就变得不自然。亲密关系摄影的可贵之处在于互相之间更熟悉,可以捕捉到旁人见不到的、或不易察觉的亲密瞬间。而情绪的变化会破坏这种熟悉感和信任感,更难拍出好看的照片。

紧接着,就是对拍摄者的责怪。“男朋友拍照烂”的互联网梗也对此进行了推波助澜,不少人受此梗影响,不管是在社交网络还是现实生活中,都喜欢调侃男朋友的拍照技术。这会让拍摄者失去信心,下一次拍摄时更加紧张。长此以往,他可能心里也自认为自己就是不会拍照,被叫到了就拿起手机敷衍按两张了事。

整个过程就是一个恶性循环:拍摄者拍得不好 → 被拍摄者心情不好,表情不自然,责怪拍摄者 → 拍摄者更紧张,更拍不好 → 互联网梗的长期打击,不想拍照,敷衍了事

如何跳出恶性循环的陷阱

提升拍照技能是核心问题

既然是核心原因,那当然要从自己开始改变。如果没有改变的决心,那一切都是白谈。

由于“如何提升拍照技能”是一个太过庞大的话题,既涉及技术(对摄影设备、曝光等原理的熟练使用),又涉及审美(对影调、构图、色彩等主观元素的把控)。一篇文章很难系统性介绍,日后我可以从个人角度分享一些我自己的心得经验。

若从比较通用的建议来说,由于大家使用的摄影设备——手机——趋于简单和智能化,重点也就落在提升审美上。可以多看一些优秀的摄影作品,慢慢积累一些拍摄人像的技巧。如果看到喜欢的照片,不妨从模仿开始。不过要注意,模仿不等于照搬,比如最近社交网络里流行的“打卡机位”,一群人乱哄哄地凑去复制“打卡”。

我曾购买过一本摄影书籍《今日摄影》,想通过它了解摄影艺术的发展史。但看完后只有一个绝望的感受,似乎各式各样的创意都已经被各个时代的摄影师们用过了,摄影风格上的创新空间已经不多。摄影的门槛变得极低,只要有台手机就能拍照。如今,摄影已经成为了艺术家们表达自我的其中一种工具而已。在自己生活的空间加入学到的拍摄手法,比粗暴式的“打卡”模仿要有意义得多。

一次真诚深入的交谈,改变互相指责的状态

找个机会,坐下来,和她认真聊一聊你想提升摄影技能的决心。告诉她责怪会让你紧张,当众调侃会打击你的信心。希望她能帮助你提升拍照技能,下次拍照时多给你提一些建议。

拍完即时沟通,了解她最在意的是什么

拍完照要沟通,“你觉得怎么样,需不需要再拍几张”、“要不要调整角度,俯拍还是仰拍”、“你希望拍半身还是全身,要正脸还是侧脸”,多交流。

沟通可以让你了解她在意的点是什么,有很多细节可能你从来没注意过。比如我就遇到,角度、构图都 OK,但她却觉得刘海乱了、衣服角落翘起来了、侧 45 度角会显得手臂很粗等。这些细节只有交流过才会留意。

减少主动拍摄,增加被动拍摄

也就是减少摆拍,增加抓拍。

普通人不是模特,一般不擅长面对镜头。当对面有个人喊着“三、二、一”的时候,如何摆出恰当的表情和自然的身体姿态不是那么简单。此外在你的拍摄技能还未真正提升之前,面对你的镜头确实让人心里没底 😂,表情也不容易自然。

我一直认为,摆拍和抓拍是两种不同的拍照能力,能拍好一种不代表能拍好另外一种。我最怕别人跟我说“来来来文刀,帮我拍张照”,此时我心里就冒把汗,万一拍出来别人不喜欢怎么办。我也不擅长引导别人调整拍照姿势,所以更喜欢通过抓拍来捕捉自然的姿态。拍得不好就默默删掉,反正她不知道你拍过。拍得不错就发出来,偷偷惊艳她!

不要吝啬快门,要吝啬分享

在拍摄成本越来越低的今天,不要吝啬快门。多拍几张,多拍几十张。有时候拍得不好不是构图问题,而是人的表情不对,比如有的人眨眼速度快,就容易被拍到闭眼的表情。多拍几张,总有一张表情是对的。

摄影不仅是拍摄的艺术,也是挑选的艺术。找到不同照片的相关性形成组照,通过精心编排的顺序形成摄影集,是摄影艺术里常见的做法。几年前我刚当编辑的时候 Yves 跟我说过:拍照技术差不要紧,审美好就行。多拍几张,精心挑选一两张还过得去的照片,就能让文章的观感好很多。

当时他是针对硬件测评类文章说的,但对于照片的挑选原则我认为是相通的。拍到的照片不要一股脑全发出来,稍微挑一挑。

公共场合拍照就是要脸皮厚

拍摄新手在公共场合拍照容易怯场,有人围观时更是容易紧张,恨不得匆忙按两张快门赶紧逃跑。

我的技巧是,自我暗示,“我就是个游客”,游客来到景点拍拍照岂不是很自然的事情。

提升照片审美,从过度磨皮到自然磨皮

我知道有些女性喜欢用美颜相机拍照,并且把磨皮瘦脸效果开得很大。不巧有些男性崇尚“真实自然”。双方必然免不了互相妥协,审美趋于一致才能拍出双方都满意的照片。

其实现在很多修图工具已经很智能,比如我在用的 Lightroom,已经可以自动识别人物,甚至还能按分区识别面部皮肤、身体皮肤、眉毛等部位。简单地进行轻度磨皮、调亮皮肤,其实也无妨。倒是脸上偶尔出现的痘痘,我建议还是用修复工具修一下。毕竟这不是我们皮肤通常的状态。

结语

去年秋季我曾在杭州西湖游玩,乘着观光船只顺便拍拍照。当时遇上一对情侣,男朋友帮女朋友拍完照后,女朋友似乎不太满意,于是让我帮她俩拍一张合照(用她的手机)。拍完后她看了看照片,先对我道了谢,然后转头对她男朋友说,“看看人家拍的照片多好”。

但其实我拍的那张照片很普通。当时傍晚光线越来越差,背景也很普通,我没啥心思拍照,也没考虑构图,就随手按了两张。她夸奖我的原因,我猜测多半是因为我拿着一台富士相机,也穿得人模人样,她觉得我的审美好,进而觉得我拍的照片也不差。

这种刻板印象要被改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