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DC 常被调侃为苹果春晚,也正如真正的春节联欢晚会一样,每年都有人吐槽 WWDC 无聊至极,但你又很难完全无视它。
就像讨厌看春节联欢晚会一样,我一直以来也非常讨厌看 WWDC,比起看一群美国精英白人和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二等公民演戏,我更乐意看后续发布的实质性技术文档。读书时,我曾在科技媒体打工,当时还被按着头写了吹捧 WWDC 的文章,写完后 Hum 开玩笑说,你也终于会写一些言不由衷的东西了。
除了为数不多的几次言不由衷,我从不看 WWDC,遑论熬夜看,尽管作为一种兴趣,熬夜只要不影响工作,也无可厚非。有趣的是,每年都有人以为我熬夜观看,或许是因为我换了一种了解 WWDC 的方式:不看大会本身,但是从其他渠道高效获取信息。
我们确实有办法,轻松避开那些只有情绪、没有价值的泄露、谣言、猜测、抱怨、尬吹或市场分析,把注意力集中在有价值的行动上:列出关乎你自身工作生活的任务清单。
带着问题去看资料
且不论质量,只谈数量,每届 WWDC 都好像爱丽丝仙境里的兔子洞,一脚踩进去,难免看看这个也新奇,看看那个也激动,但是兴奋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换言之,更有效的观看方式是不看,或者换个方式看,避开情绪,直取信息,采取行动。
这一切最好从现有的问题清单开始。我有一份长期问题清单,其中也包括 iOS 和 macOS 两个操作系统中的祖传疑难杂症,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年之前(每次更换笔记本时,这份清单中未被完成的项目,也会迁移到新本子上)。每年 WWDC 后,我都会核查现有问题,看看那些已经得到解决,例如去年的 iOS 系统升级,就解决了十几年来无法搜索通话记录的巨大设计缺陷。
有人感叹,用户从来没有要求人工智能,这只是资本强行塞给你的,那么我也可以说,更没有人要求动态表情包、圆角矩形窗口边角和 Liquid Glass。新功能可能和你毫无瓜葛,相比之下,你一直介意的那些功能才最紧要。
只是,莫名其妙的新功能甚嚣尘上,我越来越有在垃圾堆里寻宝之感,如果带着问题去看视频、读文章、听评论,至少还知道要找什么,否则就只是在垃圾堆里挣扎罢了。
不看 Rumors(传言)
每次 Apple 发布 WWDC 邀请函,就是各路传言起飞的时刻。我已经把这类信息统统列入黑名单(尽管偶尔有漏网之鱼,未能过滤成功),不让它们浪费我哪怕瞥一眼的时间。
这类消息,固然博人眼球、撩人心弦,但几乎是没有根据的胡编乱造,更像是诺查丹马斯的预言,反正瞎猜一百次,或者坚持“明年将发布XXX”的预言十几二十年,总有命中的时候。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国外那些以造谣传谣为营生的家伙,往往都是一些中年男子。
传言只能带给你有情绪,不会启发实际行动。有效的信息,从 WWDC 大会开始,此前的一切猜测,最多只能在低级小酒馆中哄骗文化层次不高的年轻女性。
不看直播看图文
大会之前的各种爆料和传言自然没有必要看,而大会本身也不值得熬夜看。不过,会后的图文消息却值得集中处理一番。
基本上,主要的几个科技类资讯网站都会做 WWDC 的图文总结。视频就免了吧,我弃视频而择图文就是为了省时间啊!考虑到这几年的大会更像是主打政治正确的无聊脱口秀和抖机灵的小成本电影放映会,等地铁时就能读完的文章,显然比熬夜更有性价比。
遵循信息来源原则,在信息爆炸的背景下,渠道本身是一种背书。比较靠谱的总结,当属几个老牌站点:
除上述综合性的资讯外,Michael Tsai 和 John Gruber 等圈内名流也会在个人网站上发布零散信息(社交媒体估计也有,但我不看,无从置评)。
此外,看文章时,你可以快速跳过那些你不感兴趣的东西,比如我只有手机和电脑,没有 iPad、手表、电视或 Apple Vision,因此十之六七的内容都可以翻过不看,以免虚掷光阴。如果你确实想收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例如自己没买 iPad 但也要褒贬几句),那么看标题差不多也就够了。
在阅读总结信息时,我开始捕捉下一步的任务。例如,今年 WWDC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新设计语言,鉴于这些美学效果无法打动我的榆木脑袋,相反只会拖慢手机运行速度、削减电池寿命并且毁掉我的视力,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设法关闭它们。

同时,我也很在意在新设计语言下,增强对比度和关闭特效会有怎样的变化,这也催生了两个新任务。如此,我收集了接下来会影响工作的任务,而不是消极体验或把玩。
版聊和群聊
总结性的文章,重在抢占先机,在发布会结束后几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钟内就发布,遗漏乃至事实错误都不可避免(尤其是国内,考虑到多数“数码小编”的水平,你不能有太多期望)。
版聊和群聊中的信息是有效补充,例如 Reddit 上的一些流水贴子,就比单纯的总结概括更有料。特别是,你可以从中找到各种梗,这让你看上去更像是熬了一整晚而忍不住满腹牢骚。
当然,对我来说,翻看这类流水记录,还是为了充实任务清单。例如 Shortcuts 这个小众玩意,除了初次露面,后来基本被 Apple 束之高阁,关于它的新消息,我基本是通过评论和讨论得知的。
挖掘 Keynote 中的惊喜
整场发布会上,最价值的恐怕只有那几个画面:各个操作系统的新功能集锦。
不止从何时开始,Apple 每年必用这种马赛克形式展示新操作系统特性,其中相当一部分内容在大会上只是一嘴带过,或者除了这一页幻灯片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介绍。既然 Apple 选择让它们露一脸而非深埋在技术文档中,起码暗示你可以往下挖掘。

基本上,大会后的三天到一周时间里,你会看到一批状如“Apple 没有提及的XX个功能”的文章,其中相当一部分信息就出自这几张截图。毕竟,你真以为有几个数码小编看得懂技术文档?
啃 Sessions
如果你不想成为一个人云亦云的混子或者骗子,那么在涉及相对硬核的技术内容时,你要么干脆不要谈论,要么就老老实实观看后续的 Sessions。

当 Apple 丢出一些新特性、新概念、新框架时,在没有看过官方 Sessions 视频之前,最好谨言慎行,同时也警惕那些张口就来的互联网小编。当然,我不是开发人员,不会仔细观看每一个视频,但对于那些可能会影响日常工作的新特性,没什么比这些官方资料更权威。
作为普通用户,你至少可以从 Sessions 中获得两类关键信息。一方面,你可以借以判断那些“某某第三方App完蛋了”的言论是否可靠。自 Apple 推出密码管理以降,每年都有人唱衰第三方密码管理软件,但只要看看官方介绍视频,你就知道,Apple 没打算给你任何迁移的机会,也不打算兼容中国大陆的政务网站,有时甚至会误删用户密码(尤其当你在同一个网站登录了多个账户时),一句话,它除了不要钱,别无长物。
至于亲爱的 iCloud、Spotlight 和 iOS Files 三宝,我每年也会照例看看这些地主家傻儿子们有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治疗成果,不过看起来似乎只在恶化——Sessions 只吹 feature,从不修 bug。
另一方面,你可以通过 Sessions 判断,哪些功能有可能实现,哪些在原则上就不可能,进而避免在无意义的讨论上浪费精力。我们经常看到,忽然有人声称,自己在 iOS 设备上搞了一个终端,或者做了一个桌面级的多窗口工作空间,但如果没有新特性支持,很难想象这些革命性的突破何以无中生有(终端有个两个特例,后来要么被 Apple 诏安,要么通过沙盒自保)。事实是,99%的所谓重大突破,不过是连接到服务器,或借用网页套壳技术模拟唬人的功能。
除了上面两类信息,我偶尔也会收获一些任务。例如在 iPad 开放部分 Pencil 相关的 API 后,我就一直在关注有无采用这类原生笔记套件的软件(很可惜,除了我的一位朋友,暂时没看到别的)。
对了,一个人敢谈硬核内容的人,他是否认真对待 Sessions,也可以作为检验其态度的试金石。一个不看视频的技术流,就像一个不过问新法律的律师,想必也不用多评价什么了。
或许本文的读者,也有不少早就过了能熬夜看 WWDC 的奢侈年纪。人生苦短,我列行动任务清单。